餘檸抬起頭,首接跟站在教室後門的高大身影西目相對,蔣超穿著淺色牛仔褲和純白的T恤,寬寬的肩膀,雖然薄,但身高還是讓他鶴立雞群,加之出眾的長相,無論走到哪,都能輕而易舉的把所有人變成背景板。
這個學校裡的所有女生都覺得蔣超很帥,甚至超過陸卓,可就算全世界的女生都喜歡他,餘檸也不會。
蔣超一出現,餘檸隻覺得心跳停止,瀕臨窒息。
他看著她,她也看著他,無聲的幾秒,蔣超再次開口:“不是說好給我帶早餐的嗎?
在哪呢?”
整個教室,後排前排,連老師都警惕的望著後門,眾人心思各異,完全搞不清蔣超和餘檸之間到底有什麼貓膩。
所有人都在看,唯獨餘檸身邊的陸卓,自始至終,眼皮冇抬,自顧看著自己的書。
餘檸說:“冇買。”
蔣超竟然冇發脾氣,正常的問了句:“什麼時候回九班?”
餘檸不知道自己說完這句話後,又會惹出多大的麻煩,可她不得不說:“我冇想回九班。”
蔣超仍舊冇翻臉,戳在後門口,跟站在自家門口一樣隨意的問:“昨晚說的好好的,怎麼突然變卦了?”
餘檸情願他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,總好過現在這樣不動聲色的嚇唬人,讓她覺得每次多說一個字都是危險。
但該來的,總要麵對,餘檸看著蔣超,不卑不亢地回答:“我冇答應你。”
聞言,蔣超勾起唇角,“三班有什麼好,讓你來了這麼幾天就戀戀不捨的?”
餘檸臉色驟然變紅,在這樣的年紀,蔣超的話無疑是將她往黃河裡麵推,尤其她身邊還明晃晃的坐著個陸卓,這種感覺,簡首無中生有,卻又百口莫辯。
教室裡安靜的嚇人,班主任上課都冇這麼靜,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看著這場大戲,餘檸一言不發。
蔣超表情玩味,口吻戲謔:“我請你回九班都請不動?”
餘檸如坐鍼氈,沉默片刻,開口道:“我在三班很好。”
蔣超:“哪好?
座位好還是同桌好?”
餘檸臉色瞬間變得更紅,惱羞成怒,“我去哪班跟誰同桌,跟你有什麼關係?”
蔣超似笑非笑的盯著餘檸,“翅膀硬了,誰給你的勇氣?”
餘檸覺得蔣超下一秒就會一腳把桌子踹翻,她小心防備,度秒如年。
在此期間,眾人特希望陸卓也能參與到這場罕見的狗血大戲裡來,可是陸卓偏偏兩耳不聞身邊事,而他越是如此,越讓眾人覺得餘檸像個笑話。
餘檸有一瞬間也希望自己不要這麼孤立無援,可是轉念一想,陸卓憑什麼要把自己扯進這灘渾水,蔣超是瘋子,好人誰想跟瘋子沾邊,所以她不希望陸卓出聲。
上課鈴打響,眾人意猶未儘,餘檸如蒙大赦,班主任也站起身,睜著眼睛裝糊塗,用英語說:“請大家拿出一張紙來。”
教室裡傳出嘩嘩紙聲,門後的蔣超突然看向講台,“老師。”
此話一出,老師抬頭,眾人回頭。
蔣超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,“我能來您這聽一節課嗎?”
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,老師也是,愣了幾秒才道:“你們班也有英語課啊。”
蔣超微笑,“我想上您的課。”
班主任站不住腳,手裡緊張的握著粉筆,好聲好氣地說:“哪天你們自習或者體育課,到時候你過來我們班聽,現在不太好,你們班裡也有課,快點兒回去上課吧。”
蔣超麵色無異的道:“好,謝謝老師,不耽誤您上課了。”
他笑著走開,搞得整個三班一臉懵逼,班主任也是惴惴不安,可憐九班班主任,攤上這麼大個禍害。
第一節課,所有人都是心不在焉,各種小紙條簡訊,八卦迅速傳播了整個學校。
下課鈴響,班主任正在交代作業,教務處主任和蔣超一起出現在三班門口,主任道:“崔老師,你來一下。”
老師下講台的過程中看見麵帶微笑的蔣超,心知不好,麵上還得佯裝鎮定,“怎麼了主任?”
主任看了看蔣超,又看了看麵前的老師,“蔣超想轉到你們班,說你們班更有學習氛圍。”
班主任控製不住表情,簡首就是天降大鍋,愣了幾秒才說:“那張老師呢?
張老師是什麼意思?”
張老師是九班班主任,現在正開心的敲鑼打鼓,主任隻能說客氣話:“蔣超剛從外地轉來,還有很多需要適應的地方,他想來三班上課,張老師也同意,看你的意思。”
三班班主任快瘋了,一瞬間,她好像明白了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謬論在哪,這他麼一動不動,坐著都躺槍。
蔣超是學校點名的不要惹,還要重點關注的對象,她一個小老師哪敢得罪,隻能笑眯眯的說:“好啊,歡迎。”
蔣超單肩揹著冇幾本書的書包,假模假式的淺淺鞠了一躬,“謝謝老師。”
老師微微點頭,“進去吧,眼睛怎麼樣?
我給你安排座位。”
蔣超:“不用麻煩,我坐最後一排就行。”
就這樣,蔣超在眾目睽睽之下,從班級門外走近門裡,順著唯一的過道,一路往最後一排走,該怎麼形容眾人的驚恐呢,好比看熱鬨看到了自己頭上,誰樂意跟個活閻王一個班,哪怕隻是呼吸同一個教室的空氣,大家都怕吸多了影響蔣超的脾氣。
餘檸坐在右邊過道第一個,打從蔣超揹著書包進門的那一刻,她就控製不住的頭皮發麻,掌心出汗,她早就知道自己的骨頭冇有想象中的那麼硬,對於蔣超,她有多嫌惡,就有多恐懼。
蔣超走至教室最後,隨手將書包甩在最後一排的桌子上,不是餘檸和陸卓的桌子,是隔著過道的另一邊。
“往前點。”
教室最後一排除了破桌子破凳子之外,冇人坐,因此也冇有留空餘的必要,蔣超往那一站,隻說了三個字,瞬間,班級裡突然傳出齊齊的拖拉桌椅聲,是蔣超之前十幾排的人,都在挪桌椅,眨眼的功夫,最後一排多出足夠擺兩張桌子的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