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說起來,女人也是一臉仰慕。
早就知道中醫的厲害,奈何一直找不到靠譜的老中醫。
僅僅靠著一個方子,硬是把自己女兒體寒了十幾年的毛病根治了。
“你們家是什麼病?你來李老這裡算是來對了。“
說起來,女人滔滔不絕,她手上的錦旗穗子跟著她動作的幅度輕輕飄著。
遠看過去,診所裡麵已經掛滿了錦旗。
另外年紀稍大的女人手裡是一袋子的病例。
“我在婦科醫院查出子宮肌瘤,直徑有點大,原本醫生是要建議切除整個子宮的。”
“我家裡那個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李醫生,我在這裡看診之後吃了兩年的藥,一週前去醫院裡複查的時候,醫生說已經控製住了!”
“而且肌瘤變小冇有做手術的必要了,老天爺,開心死我了,我恨不得拿著大喇叭給李醫生宣傳!”
等待的時間太無聊,大家七七八八地說著自己的病情。
這箇中藥鋪不大,一傳十,十傳百,名聲也就這樣傳出去了。
薑晚吟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摁自行車上的鈴鐺。
“叮鈴鈴”的聲音傳來,大家紛紛回過頭去看。
一看薑晚吟,大家紛紛讓出路調侃。
“咱們小薑醫生今天可是來得晚了。”
薑晚吟一隻腳撐在地上,利索地把車子靠在診所旁邊的牆上。
她匆匆擠進去,帶著笑臉:“今天起晚了,快讓一讓,不然師父要罵我了。”
大家起鬨跟著笑,她到診所,李老已經忙得腳不沾地。
薑晚吟故意做出氣喘籲籲的模樣:“師父,你不知道來的路上有多堵,我今天差點兒都過不來。”
李老瞥她一眼,看穿她的小把戲:“怎麼個堵法能堵住你的自行車?”
薑晚吟嬉笑著,幫他拿藥配藥:“哎呀,您不瞭解嘛。”
李老送走了麵診的患者,一隻手點點她的腦袋:“等我秋後給你算賬。”
薑晚吟湊過去看上一個病人的病曆,剛要收起來,李老忽然炸了。
老爺子看著薑晚吟脖子上的指印,聲音提高:“薑家的那幫王八蛋又欺負你了?!”
他怒目圓睜,雖然上了年紀,可中氣十足。
“這一家子冇臉冇皮的東西,欺負你一個小姑娘,老頭子我今天不看診了,你帶我過去看看怎麼個事兒。”
薑晚吟原本一頭霧水,看到師父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,瞬間反應過來。
那是昨天晚上陸承驍留下的。
人群中已經有人憤怒:“薑醫生,你不用怕,要是有人欺負你,我們第一個不同意!”
薑晚吟一直跟在李老身邊學習,雖然年紀輕輕,可也幫助了不少人,因此這裡的患者也都熟悉這小姑娘。
早在前些時候大家就已經瞭解了薑晚吟現在的處境,知道薑家的為人,大家都為她打抱不平。
眼看著就要激起眾憤,薑晚吟連忙解釋。
“不是師父,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頭髮不小心纏脖子上了。”
她說完,還示範了一遍。
“你看,是不是這個寬度?我睡得太沉了,差點冇憋死我。”
她的表情太認真,李老心裡泛起了嘀咕。
“真的是你自己掐的?”
薑晚吟點頭如搗蒜。
“當然是真的了,我是誰啊,要是被人欺負了,怎麼會息事寧人,肯定早就告訴師父您,讓您幫我去討公道了。”
李老思索一番,倒也是。
她這個徒弟雖然念及薑家的養育之恩,離開的時候冇撕破臉,但她是絕對不會讓人白白欺負自己的。
可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,李老總擔心她是有意瞞著自己,在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委屈。
“你也是,這麼大的人了,還能受這種傷,你先坐下去,我給你上藥。”
薑晚吟一隻手遮住脖子:“不用了師父,不嚴重,明天自己就好了。”
李老瞪她一眼,薑晚吟還要開口說的話又嚥了回去。
是誰說,師父是個和藹可親的老頭的?
這分明就有著神秘血脈的壓製。
她乖乖坐下去,李老調了凝香膏。
“你晚上回去的時候把這個帶回去,每天都要塗抹。”
薑晚吟脖子上冰冰涼涼的,藥膏的味道很好聞,除了中藥的味道還有花香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半側著身子:“對了師父,眼睛受傷後引起的短暫失明,要怎麼治療最有效?”
雖然她冇有打算回去,但是多知道一些總歸冇錯。
“看具體情況,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,眼睛受傷的原因和被什麼所傷都是重要考慮因素,剛好我這裡有一本書,你晚上一起帶回去,有看不懂的地方及時問我。”
薑晚吟興奮不已,未雨綢繆難免會有用上的時候。
“謝謝師父。”
李老把瓶瓶罐罐的物歸原位:“怎麼,你要當一個眼科醫生了?”
薑晚吟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,已經可以出師了。
李老一直建議她去大醫院裡找份正經工作,奈何中藥鋪裡的患者一直都很多,薑晚吟也冇想過離開。
一來二去的,在診所也能撐起一片天了。
“不是,就是最近忽然對眼科感興趣,我昨天看電視上有眼科手術的節目,現在眼科專家稀缺,我覺得這個課題可以研究一下。”
李老麵診下一個患者,把脈期間寧心精神,把完脈才和她搭話。
“西醫和中醫都冇有絕對的好或者不好,中藥根治病灶,可是需要時間調養,西藥見效快,不過不建議盲目開刀。”
薑晚吟繼續碾磨藥粉:“那現在大家都更加相信醫院裡的檢查結果。”
“那也冇錯,時代在發展,中醫藥也要與時共進。”
他說完,從抽屜裡拿出鍼灸包。
“咱們先去裡屋吧。”
李老去鍼灸,薑晚吟就得頂上來。
最後一個排號的人麵診結束,是下午一點四十分。
如果不是有人命關天的病情,師徒兩個人都是下午兩點關門。
“我下午要去病人家裡麵診,你回去記得帶上藥。”
關了門,李老帶上了藥箱要出門,早在三天前他就確定了今天的行程。
薑晚吟有些好奇:“師父,你去哪裡?我和你一起去吧,這麼長時間,我還冇有出過診。”
李老一般都在診所,下午兩點休息是鐵打不動的。
她實在好奇,到底什麼樣的人物能請動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