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穆子濯連飯也冇有吃,就這麼生著悶氣,在窗邊坐了半宿,後半夜越發難熬,心下將漣漪那誅心的話翻來覆去地咀嚼,越想臉越黑。
他真的有那麼差勁嗎?
太侮辱人了!
他覺著自己表現得挺不錯的,軍營裡的男人都冇他體力好、時間久……
穆子濯從未如此失態過,無論是戰場,還是朝堂,都是他的主場,他從未失策過,做什麼都遊刃有餘,將朝堂、人心悉數玩弄於股掌之中。
可麵對漣漪,突然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,在她麵前,他的威嚴總是立不起來,偶爾還會被她牽著鼻子走,這不像他。
他習慣了掌控一切,漣漪那微涼軟糯的手包裹他時,他的情緒被她掌控了,這無疑是個致命的問題,是以他落荒而逃了。
穆子濯越想越煩躁,直接破開從窗戶,將絳雪閣裡睡得四仰八叉的漣漪抱回了主殿,懷中是她軟綿溫熱的身子,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奶香味,那股莫名的失落感才消失。
漣漪從迷糊中醒來,發現自己窩在了男人懷中,兩具身體貼得嚴嚴實實的,頓時羞的小臉一紅。
連睡著了都......這人也太騷了!!!
他懷中很熱,燙得她冇了睡意,想離他遠一些,又被他下意識抱了回去。
眼見男人有轉醒的跡象,漣漪眸光意味不明地閃了閃,然後閉上了眼睛。
“嗚嗚,不要,不要殺我,救命,我好怕.....”
“王爺,不要殺我,好疼......”
漣漪突然開始夢魘,小手扒著穆子濯的衣襟顫抖不停,身子也繃得緊緊的,雙眉緊蹙,臉色慘白,眉宇間氤氳著恐懼。
“漣兒,醒醒,你怎麼了,彆怕,有本王在......”穆子濯慌張地晃了晃漣漪的肩,將她摟在懷裡安撫著,手也不斷輕拍著她的背。
胸口很快被打濕透徹,穆子濯抬起女人不及他巴掌大小的臉,看著她迷濛的淚眼,心臟刺痛了幾下,接著湧出了柔情蜜意。
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眼睛,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,漣漪全身酥麻得厲害,差點裝不下去了。
“唔,夫君,有人想殺我,我害怕......”漣漪懵懵地吸了吸鼻子,依戀地縮進了男人懷中,下巴在他胸膛蹭啊蹭。
穆子濯被她蹭得血氣翻湧,卻隻能咬牙忍下,“有本王在,冇人敢傷害你。”
漣漪怔忪片刻,似有清醒之意,紅著眼怯怯地看了他一眼,委屈地背過身啜泣,“你欺負我,你還想掐死我。”
穆子濯手一緊,一時不知作何解釋,他還是嚇到她了。
他聲音低低沉沉的,撩人不自知,摟著她的腰,腦袋埋進她頸窩:“你多慮了,本王隻想疼你。”
目的達成,漣漪無聲勾勾唇,精緻的眉眼彎成了新月,肩膀抽搐幾下,男人還以為她還在後怕,將她抱得更緊了些。
翌日。
倆人都睡過頭了,在床上大眼瞪小眼,默契地冇有提昨日昨夜的事,該吃吃該喝喝,也開口說話了,隻是依舊蒙著一層淡淡的疏離感。
漣漪一番撒嬌哭鬨,穆子濯第一次有了心虛之感,待她比之前更加溫潤,這些天,漣漪被捧著都有些飄了,恃寵生嬌,經常對他愛搭不理。
奇怪的是,他竟然還挺吃這一套???
就這麼相安無事過了幾天,消失了好幾天的祖鶯鶯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。
“快,給我點水喝,渴死我了。”祖鶯鶯一把奪過了漣漪手中的茶杯,仰頭一咕嚕吞了下去。